(三)
當(dāng)天晚上,我正躺在看話本子時,賀蘭長卿敲開了我的房門。
我將他放了進(jìn)來,就沒有搭理他,繼續(xù)看我的話本子。
在他20次試圖搭話失敗后,抽走了我的話本子,摔到了地上。
我:你他么有??!
我撿起了書坐在了凳子上,將床留給了他。
這個男人又坐在我的對面,扒了一個葡萄,喂給了我。
我看見葡萄張口就吃了,嘴角還殘留一些汁液。
他慢慢的靠近,屋內(nèi)的油燈忽然變得黑暗,一個黑影遮住了我看書的視線。
眾所周知,看話本子正上頭的人是經(jīng)不住打擾的,我啪的一下,一巴掌拍了上去。
感受著手心的暖麻麻觸感,我有些微愣的抬起了頭,便看見賀蘭長卿臉上多了五個巴掌印。
賀蘭長卿的臉色非常陰沉,雙手握拳,牙齒咬得咯吱響,看著他眼中還有些水光瀲滟的光澤。
我有些后悔沒收力,將這小子打哭了?
我有些過意不去:“對不起王爺,我不是故意的?!?/p>
賀蘭長卿:“你好大的膽子,竟然敢打本王?!?/p>
看著賀蘭長卿摔門而去的背影,我低頭繼續(xù)研究話本子。
一大早,我神清氣爽的爬起來,準(zhǔn)備來打兩套拳舒展筋骨。
剛剛來到練武場,就看到賀蘭長卿和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在哪里比比劃劃。
為了緩解昨晚的尷尬,我主動上前:“王爺,這是在干什么?”
賀蘭長卿冷冷淡淡的說道:“習(xí)武?!?/p>
看著我臉上吃驚的表情,他眉毛一揚,擼起了袖子。
“別別別,我沒別的意思,王爺繼續(xù)?!?/p>
我躲到了一邊,看著他有模有樣的練武,心中有些奇怪,他練武不會是為了揍我吧?
吃過午飯,我便喬裝去了怡紅樓,今天女主將會被賣到這里。
今天上午,御史大人的公子來找秦王斗雞,但是兩人卻大吵了一架。
秦王那廝也不知道今日為何突然轉(zhuǎn)了性子,竟然不喜歡斗雞斗蛐蛐,甚至為了這件事情和昔日的紈绔朋友鬧翻了天。
看著張小公子憤然離去的樣子,秦王卻只是側(cè)目冷言以對。
我坐在怡紅樓的二樓大廳上,看著樓下的歌舞,喝著美酒,只等沒人注意我時,便悄悄的去各個房間查探。
因為女主自小和男主有婚約,而此時女二已經(jīng)心悅男主。
男主是身份高貴的太子,男子的母親良妃娘娘還在世的時候和女主的母親訂了娃娃親,此時女主的母親和男主的母親都過世了,但是娃娃親這件事情還是作數(shù)的。
過幾天太子就要大婚了,女二已經(jīng)等不及了,她必須在此之前除掉女主。
怡紅樓是京都最大的妓院,女主應(yīng)該是在三樓的一間房內(nèi)挨打。
我到了三樓,一間一間的查看,終于找到了衣不蔽體的女主,此時的女主已經(jīng)被灌下了藥物,我連忙扶起了女主。
女主抬頭疑惑的看著我,此時她的意識還算清醒。
“我是朱長壽,是威武大將軍的女兒,我是來救你的?!蔽疫B忙報上了自己的身份。
女主點了點頭,感激的看了我一眼。
“咚”
門開有人推門而入,我連忙躲了起來。
喝得醉醺醺面臉通紅的張公子搖搖晃晃的從門外走了進(jìn)來,看見女主的樣貌一驚:“這怡紅院竟然新來了這么漂亮的女子?”
女主嗓子被女二毒啞了,此時口不能言,只能無助的向他搖頭。
“還是個啞巴?不過沒關(guān)系,長得漂亮就行?!?/p>
張公子笑的淫蕩,將手伸向了女主的胸前。
我連忙出來,抓住張公子的手,一腳將他踢暈了過去。
在昏迷之前他看到了我的長相,驚喊了一句:“是你?”
然后兩眼一翻暈了過去,我突然回憶起今天在王府和他有過一面之緣,他的眼神還挺好的。
女主此時已經(jīng)控制不住藥性,渾身燥熱,順著我的身體便貼了過來。
逼不得已,我只能將女主砍暈,然后飛到了早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好的馬車上,駕著馬車去了普羅寺。
本來這次女主逃出來需要耗費很大的力氣,逃跑途中還遇到了熟人,導(dǎo)致名聲受損,此時我這一救,對女主幫助很大,想必抱大腿是妥妥的了。
但是我此行的目的確實為了找普羅寺的主持,普羅寺的主持和女主的母親是青梅竹馬,精通醫(yī)術(shù),從前便對女主百般照顧。
平日里普羅寺的主持不隨便接見外來賓客,不管身份地位多么的崇高,所以我有求于他,只能通過女主這層關(guān)系。
果然,普羅寺的主持一看見女主,便將我倆請了進(jìn)來,為女主把脈,因為女主的身體過于虛弱,所以需要在寺廟內(nèi)靜養(yǎng)幾日。
然后,主持將我叫到了后院的竹林中,問道:“施主不是這個世界中的人?”
我也不和他繞彎子,只是問是否有回去的方法。
他說需要心愛之人的心頭血滴在傳國玉璽上。
我說殺人是犯法的,造反是要殺頭的,問還有沒有別的辦法。
他說給他一千兩黃金,半年后有個黃道吉日,可做法。
我說你這種說法怎么和騙子有些像。
他說愛信不信。
我說行,半年后我再來找你。
我告辭離去,沒有看見男主一閃而過的身影。
今天是男主母親的忌日,男主此時正在寺廟內(nèi)為母親上香,此時恰好路過竹林。
他漆黑的眸子在背后探究的看著我,回憶著今天在街上的事情,嘴角含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回到了王府,我直覺感到有些不對勁。
王府內(nèi)漆黑一片,怎么回事?今天停電嗎?
看著緊閉的王府大門,我躡手躡腳的從墻角邊跳了進(jìn)去。
“王妃回來了”,一個仆人大喊道。
“轟”,院子里一面鑼鼓敲了起來,點亮了無數(shù)的燈籠。
院子正中間坐著一臉森然的賀蘭長卿,兩邊齊壓壓站著一堆侍衛(wèi),紅鸞被綁在地上跪著。
賀蘭長卿眼底發(fā)紅,仰著頭問我:“你今天干什么去了?”
我上前將紅鸞身上的繩子解開,看到紅鸞身上用鞭子抽出的幾十條血痕,冷眼望向了賀蘭長卿。
“我讓你起來了嗎?”賀蘭長卿看見紅鸞站起了身子,又揮起了長鞭。
在他鞭子揮過來的那一剎那,我便輕松的將鞭子拽到了手里,冷冷的將鞭子揮向了他的后背。
“你、你竟然連我都敢打?”他忍著痛吃驚的問道,他身后的侍衛(wèi)上前團(tuán)團(tuán)將我圍住,我暗道自己什么時候脾氣也這般暴躁了。
“退下?!彼谥樅韧肆耸绦l(wèi)。
“紅鸞是我最好的朋友,你今天不分青紅皂白就鞭撻她,你說我該不該打你?”
“可她只是個丫鬟?!?/p>
“丫鬟也是人,而且還是我的人?!?/p>
賀蘭長卿愣住,憤恨而委屈的看著我,半響,松開了鞭子,拽過我的手,就將我扯進(jìn)了房間。
看著他那暴躁的樣子,我揉了揉眉心,自從嫁了進(jìn)來,他的氣就沒順過,今天我也是沒注意分寸,竟然連王爺都敢打。
趁著我愣神的功夫,他將我扔到了床上。
別說,在外面走了一天還挺辛苦的, 我順勢在床上躺了下來,拄著腦袋打量著他。
“給爺上藥”,他遞給了我一瓶金瘡藥,又問道,“你今天是不是去了怡紅院?”
“嗯?!?/p>
看著我若無其事的樣子,他咬了咬牙,轉(zhuǎn)過了身子,牽動著傷口,臉色有些發(fā)白:“怪不得昨日你不肯,原來你是有那種癖好?!?/p>
“我有哪種癖好?”我將金創(chuàng)藥粉灑在他的傷口處,疼的他吃牙咧嘴。
“你不僅有奇怪的癖好,還公然去怡紅樓。”他漲紅了臉。
“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?”我心頭一驚,拉住了他的胳膊,現(xiàn)在是要鬧哪樣?
“我最后給你一次機(jī)會,你若是對我沒有意思,就不要再來招惹我,否則,我將不會放過你?!彼┖昧艘路?,捏住了我的下巴,冷冷的說道。
待賀蘭長卿離開后,我將紅鸞叫了進(jìn)來,詢問今天都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。
原來是那個御史大夫的兒子張文才認(rèn)出了我,下午過來向賀蘭長卿告狀,言語中肯定不清不楚的污蔑了我什么。
這個臭小子,今天踢他那一腳真是踢對了。
心里憋悶,左右我有些睡不著,出去透透氣,卻看到賀蘭長卿在外面的亭里孤獨的喝酒。
我坐在他的跟前,問他身體受著傷,為啥不回去休息,他握著我的手,絮絮叨叨。
說他心里苦啊,皇上是個老色胚,皇后是個母老虎,表妹是個白蓮花,表弟天天想要害他,哥哥們又喜歡懟他。
我說有沒有那么一種可能,你自己的脾氣也不大好呢?
他不樂意了,說他這輩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見了我。
我說對不起,今天我是一時沖動了。
他說我是這世上第三個真心實意對他好的人,其他人都害怕他討厭他。
我有些失神,喃喃自語:“是不是隨便一個人對你好,你就喜歡誰?”
“什么?”他沒有聽清。
抬頭看了眼天空,月亮被烏云遮掩著,很多事情如果注定無緣,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懷有期待。
我說沒什么,只是勸他趁早打消這個念頭,我倆一杯一杯的喝著酒。
我又問他,第一對你好的人是你外祖母,第二是你妹妹,是也不是?
他夸我聰慧,又夸我長得好看,武藝高強(qiáng)。
我謙虛的點了點頭,又仰頭哈哈大笑,說你真有眼光。
他又說可惜,我問他你可惜什么?他說可惜我是個變態(tài),我一杯酒澆到了他的頭上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半響,他借著酒醉走進(jìn)了房間,爬上了我的床。
我推了推他,說你離我遠(yuǎn)點。
他可憐巴巴的說,你是不是也討厭我嫌棄我?
我說沒有,他便昏了過去。
第二天我尚未清醒,就看到他抱著肩膀瑟瑟縮縮的躲在了床里,一副被人凌辱了的小媳婦模樣,眼睛里卻有著莫名的期待。
我咬了咬牙,昨晚是你喝多了非要爬床的。
發(fā)現(xiàn)我倆啥都沒有發(fā)生,他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些,眼神在我的領(lǐng)口處漂浮。
(四)
過了幾日,女主前來拜訪,表示對我救命之恩的感謝,我趁機(jī)和她發(fā)展了友情,又給她一個金簪作為過幾日大婚的賀禮。
她給我做了很多好吃的,讓我平白長胖了好幾斤。
我喝著小酒吃著紅燒乳鴿,握住她的手告訴她茍富貴莫相忘。
她被我感動的熱淚盈眶,還沒有來得及表達(dá)對我的承諾,被一臉憤怒的賀蘭長卿扔了出去。
我有些抓狂了,問:“你能不能別耽誤我干正事?”
誰準(zhǔn)你動我的小鳥了?我被他的話問的一臉懵逼,看了看他的襠下。
他綠著臉指了指我的紅燒乳鴿,突然又湊了過來,看了看我的襠下,怪異的笑道:“你不會是男扮女裝吧?”
我踹了他一腳,他揉著屁股扁著嘴:“這個禾花雀本來就是補(bǔ)腎壯陽用的嘛!”
“你還說!”我滿面猙獰的上前。
他飛快的跑出了房門,笑得像個二百斤的傻子,整個秦王府都能聽見他的笑聲。
第二天,我剛起床,就聽見了廚房爆炸的聲音,他端著一盤黑乎乎的食物,向我走來。
我咽了一口唾沫,尋思著他不會是想為了那只禾花雀報仇吧?
看著我遲遲不動筷,他又湊近一步,告訴我他穿女裝也很好看。
這我也能看出來啊,你有異裝癖這關(guān)我什么事?
“你看你那細(xì)皮嫩肉的,穿上女裝定能傾國傾城,若是在亂世也必定是個禍國妖妃”,我恭維道。
他說:“那你不考慮考慮?”
我說不考慮了,我喜歡清湯寡水的,你油性太大,我怕鬧肚子,并且委婉的提出了和離的請求。
“想都別想!”他撂下一句狠話就憤然而去。
趁著他走掉,我連忙將菜倒掉,心中默念罪過罪過。
太子和女主大婚后,皇帝高興的擺了個宴席。
大晚上的,喝得正嗨皮,我便看到男主和女主像個姐妹一樣親密的聊天,心中震驚,現(xiàn)在不是出于虐妻一時爽的階段嗎?怎么感情這般好?
男二一邊瞄著女主一邊孤獨的喝酒,那種欲求不得的痛苦太戳人了,我又有點磕女主和男二了。
猛一抬頭,卻看到卓公公一雙紫色的眸子冷冷的盯著女主的方向,怎么回事?卓公公什么時候也喜歡上女主了?我沒有在書中寫這件事啊?
秦王冷冷的盯著我,告訴我可以不愛他,但是請不要傷害,至少不要明目張膽的對別人家女子色瞇瞇的。
我說我沒有,他說遲早有一天要休了我。
我樂了,說求之不得。
皇后娘娘大笑,今天瑤兒和盈兒一起嫁給了太子,真是可喜可賀。
是的,經(jīng)過皇后的不斷努力,白清瑤也作為側(cè)妃嫁給了太子。
聽說前段時間太子在皇帝寢宮外面跪了一晚上,就為了請皇帝退了他和白清盈的婚事。
最后的結(jié)果是,皇帝不僅沒有退婚,還將白清瑤也嫁給了太子。
皇后娘娘接著說道:“聽說瑤兒舞藝高超,不如來表演一下?”
今天這個宴席我在書中有記載,女二跳舞跳得很好,然后也讓女主上前表演才藝。
本來女二以為女主啥也不會,可是女主卻偷偷學(xué)了一手好琴技,卷死女二。
可是事情的發(fā)展竟然出乎我的意料,女主說她要彈琴,皇后竟然要我給女主伴舞。
我只能上前舞了舞劍,伴隨著女主的琴聲,我將美人和將軍離別時依依不舍拔劍自刎的模樣,非常形象的表現(xiàn)在了眾人眼前,宴席上,大家的眼睛都有些濕潤了。
一曲完畢,我發(fā)現(xiàn)眾人都贊嘆女主的琴技高超,唯有太子和秦王盯著我的眼睛發(fā)亮。
我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,過了一會兒,喝的有些發(fā)暈,去一旁的小池塘邊透了透氣。
轉(zhuǎn)頭一看,太子果然跟了上來,剛才我的舞跳得不算出眾,他卻表現(xiàn)的很激動,我便覺得事情不大對勁,他要么是眼光不好要么是另有隱情。
“太子有話不妨直說?!蔽业?,夜黑風(fēng)高的,正適合對暗號。
“六王妃可曾聽過西楚霸王?”太子有些激動的說道。
“聽過,你可知道大清亡了?”我接著問道。
太子說是啊,崇禎皇帝的頭顱還在歪脖子樹上掛著呢,又說遇到了同道中人真好。
我說好啊,我們一定要互相幫助。
他說自己根本不想要穿書,更不想當(dāng)太子,以后還要當(dāng)皇帝,好煩??!
我說為什么???當(dāng)皇帝多好???
他說自己是個基佬,根本對女人不感興趣,還痛罵這個死作者給自己整了這么多老婆,活像個大豬蹄子。
我摸了摸鼻子,沒敢告訴他我就是那個死作者。
我說半年后我們就能回去了,讓他不用太為難。
他說他又不想走了,他看上了一個男人。
我心中一稟,該不會看上賀蘭長卿了吧?
他說他看上了卓衍西,但是那家伙死活不搭理自己。
我心驚肉跳,我說哥們你膽子不小啊,連他你都敢惦記。
我想起卓衍西那張陰險狠絕的面孔,睚眥必報的性格,暴虐的行事作風(fēng),拍了拍他的肩膀,勸他卓衍西并非良人。
他說他就喜歡卓衍西那張充滿異域風(fēng)情的臉,高貴冷艷的神態(tài),以及霸道的性子。
我看著他那高大冷峻的身材和樣貌,真心實意的勸道:“你更適合找個溫柔體貼的?!?/p>
他怒了,說:“你自己喜歡女主那種軟妹子想要搞百合,能不能也尊重一下別人的性取向?”
我說你誤會了,我不是,我沒有,我只是為了保命,我那是在抱大腿。
他說你放屁,你就是不跟我說實話,你在宴席上眼睛就差長在女主身上了。
我剛想解釋那叫熊熊的八卦之魂,你不懂。
但是身后突然傳來了聲音,我倆一回頭發(fā)現(xiàn)女主在拐角處,剛才他那句話白清盈也聽見了,場面一度十分尷尬。
白清盈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,我說我對你真的沒那種想法。
又突然看見樹影微動,一個紅色身影一閃而過。
我說哥們,你和小嫂子解釋,我這就先告辭了。
回到宴席上,賀蘭長卿渾身散發(fā)著冷氣,張揚的大紅色長袍充滿了戾氣,一杯接一杯的仰頭喝酒。
我說你是不是又誤會什么了?
他說干你什么事?
我按住了他接著倒酒的手:“氣死你也不干我的事,但是我真的對白清盈沒有別的想法?!?/p>
他又問我,那你為什么對白清盈那么好?還特意去怡紅院救她?
我說你不懂,我這叫挾恩圖報。
挾恩圖報?他點了點頭,若有所思。
幾天后,父親打仗回來了,我拎著包袱要回娘家探親,賀蘭長卿說你等等,我和你一起去。
“不用”,我剛想拒絕,就看到他吩咐下人帶過來的五馬車禮物,我眨了眨眼,“這么客氣?!?/p>
我說既然你這么有心意,那好吧,但是你要收斂些脾氣,不要惹我父母生氣。
他點頭稱是,含笑著看我,說:“我給娘子當(dāng)車夫”。
和煦的春風(fēng)下,是誰家的少年郎眉目如畫,水光瀲滟的桃花眼上盡是萬種風(fēng)情。
我一時看得有些呆滯,直到他把本來駕車的南昭一腳踢了下來,自己坐在了馬車外面,我才幡然醒悟,是我家那個渾球。
兩人進(jìn)了家門,家里人熱情的將賀蘭長卿接了進(jìn)來,說長壽平日里粗手粗腳的,有沒有欺負(fù)你???
賀蘭長卿乖乖的笑著,說沒有,她對我很好。
母親不信,說要是長壽欺負(fù)你,你就和我們說,我們給你撐腰。
我在一邊賠笑著說哪敢啊。
太子要是最后當(dāng)不成皇帝了,那我就不能靠著女主的關(guān)系親近傳國玉璽了,就算是傳國玉璽到手了,我又怎么能為了自己回去便傷害賀蘭長卿呢?
現(xiàn)在唯有第二條路可走了,一千兩黃金,哎,自己當(dāng)王妃得攢十年才能到手吧?
況且很快秦王就要被關(guān)進(jìn)大牢了,我這個王妃之位也做不了多久了。
不對,我不能讓這渾球做出這等亂倫之事來。
要不然先幫著賀蘭長卿除掉了這個給他下藥之人,再辭了王妃這個職位吧!
下海寫書說不定能夠發(fā)家致富,早點離開他,省得動了不該動的念想。
吃完飯,我和母親私下里說道,父親軍權(quán)已經(jīng)引起了皇上的忌憚,況且奪嫡之爭非常兇險,秦王很明顯不是那塊料,應(yīng)該盡快把兵符還給皇帝,早辭官早保平安。
母親說好啊,她和父親正想辭職回家種紅薯,然后去世界各處看看,只是放不下我一個人在王府中。
我說我已經(jīng)和他簽好和離書了,但是辦和離手續(xù)還需要一段時間,這事辦完就回老家找你們。
她說賀蘭長卿長得那么俊,我為啥想不開要同他和離???
我說賀蘭長卿另有所愛,我只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罷了,我不愿將就。
然后賀蘭長卿就一臉懵逼的被我母親扔出了將軍府。
我和秦王坐著馬車在回王府的路上,途中竟然遇見了一群黑衣人,他們好像是專門針對我一樣,招招逼得我難以施展,卻又沒有真的傷害到我。
秦王府的暗衛(wèi)都出現(xiàn)了,我和暗衛(wèi)一起在前面廝殺,知道他武功不濟(jì),讓秦王先到一邊躲躲,但他卻堅定的要和我并肩作戰(zhàn)。
突然左前方一把冷箭向我的胸前射來,秦王連忙推開我,自己擋了上去。
他毫無血色的臉上冒著冷汗,胸前的箭傷不斷的涌出黑血,疼的渾身發(fā)抖微微戰(zhàn)栗。
我連忙抱著他回到了王府,心中后怕無比,這箭若是偏了一寸,豈不就是要了他的命了?
經(jīng)過太醫(yī)前來診治,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,就是身中奇毒,若是沒有解藥,以后這肺部恐怕是要留下病根。
看著一盆一盆端出去的血水,我說不要浪費,把這盆水交給我吧,好歹還是王爺心頭流下的。
丫鬟們都稱贊我伉儷情深,是個好王妃,我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小瓶子不斷的譴責(zé)自己。
他在昏迷中拉著我的右手一直不松開,我將自己的另一只手也附在了他的手上,心中感到非常的愧疚。
他的外祖母和妹妹聽說了此事,連夜來到了秦王府,哭述著說賀蘭長卿從小到大嬌生慣養(yǎng),連層皮都沒有破過。
真的嗎?我不信。
老太太又傷痛欲絕,現(xiàn)在竟然為了一個心里沒有他的人挨上一刀了。
又說自己命苦,最疼愛的女兒在宮里被人害死了,最疼愛的孫子又身中劇毒命不久矣。
我內(nèi)疚極了,向老太太保證我會照顧好他的。
外祖母說欺騙老太太天打雷劈,讓我不要辜負(fù)了他家外孫。
在我再三保證之下,她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回去了。
皇上看過了賀蘭長卿的傷,大怒,命卓衍西徹夜查詢此事。
卓衍西不負(fù)眾望,在秦王躺在床上的第三天,就揪出來罪魁禍?zhǔn)?,證據(jù)啥的都分外齊全。
此事是白武安指使的,皇上大怒,下令將其關(guān)入大牢,逼問解藥。
白武安前些日子被卓衍西打得下不了床,最近剛能出來溜達(dá),竟然就開始謀害秦王了。
白武安在獄中上吊自盡,遺書說沒有解藥。
武安侯夫婦因為教子不嚴(yán)被皇上罷官流放,永世不得再入京都,白武安的姐姐白清瑤因為已經(jīng)嫁給了太子,得以幸免于難。
而女主白清盈本來就不是武安侯夫人所生,所以并沒有受到牽連。
我感到有些奇怪,記得當(dāng)初自己寫的白武安先是陷害賀蘭長卿和外祖母亂倫,后來又妄圖把持朝政,被太子弄死的,現(xiàn)在他已經(jīng)死了,那么賀蘭長卿是否還會有那次災(zāi)禍?
而且他現(xiàn)在為我中毒,我又怎能一走了之,要不然還是一邊當(dāng)著王妃一邊兼職寫作吧。
經(jīng)過這幾天的市場調(diào)研,我已經(jīng)基本掌握了這里讀者的愛好和文風(fēng),現(xiàn)在我已經(jīng)動手開始寫小說了,相信半年之內(nèi)掙一千兩黃金沒問題的。
不如我先定個小目標(biāo),先掙他個1兩金子。
看著自己手里僅剩下的100兩銀子,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懼,太他么窮了,這還是我省吃儉用節(jié)約下來的呢。
(五)
父親前幾日已經(jīng)向皇帝遞上了辭職信,母親臨行前語重心長的告訴我。
“若是舍不得,就不要勉強(qiáng)自己放下。但是要記住,不管發(fā)生什么,家永遠(yuǎn)是你的退路。你父親雖然辭官了,但是軍中還是有幾個心腹的?!?/p>
我頓時感到有些心酸,這樣好的父母,我真的不舍得還給原主。
賀蘭長卿這幾日天天賴在床上,吃飯要我喂,吃藥要我哄,睡覺要我陪。
“你還沒有親我,這藥我不喝?!辟R蘭長卿撅著嘴躺在了床上。
我冷眼旁觀,心道你有完沒完?
“咳咳”看著我不上道,他又捂著心肝肺使勁咳嗽,斜著眼睛剜我:“你是不是嫌棄我?”
看著他粉白色的唇,我咽了口口水,僅在他嘴角貼了一下,又耐心的哄道,“乖,吃藥對身體好哦?!?/p>
“不行,你這都沒有親上,時間太短了,毫無誠意?!彼种钢更c點挑三揀四。
“愛喝不喝,你怎么這么難伺候?”我耐心耗盡,將碗放下,自己去旁邊寫起了話本子。
“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欸?!彼洁洁爨熘?,看我死活不搭理他,又湊了過來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他好奇的問道。
“我在寫話本子,這個以后能賺大錢?!蔽蚁乱庾R回答。
“你很缺錢嗎?咱們秦王府有很多金銀珠寶的,你拿去用就是了。”
“不用了,你有這份孝心為娘就很高興了,但是掙錢還是要靠自己?!蔽遗牧伺乃哪?,揣著寫好的話本子,揚長而去。
轉(zhuǎn)眼之間,賀蘭長卿外祖母的生日到了,我的第六感表明這次宴席可能會出事,去之前特意囑咐賀蘭長卿不要隨便吃熟人和陌生人給的食物和水。
他說怎么了,我說沒什么,就是有些擔(dān)心。
然后果然出事了,賀蘭長卿的外祖母有個貼身侍女,被白清瑤收買了。
當(dāng)晚賀蘭長卿滿臉通紅衣衫不整的過來找我時,我嚇壞了,幸虧這些日子他學(xué)了些功夫,才能從屋中逃脫,要不然豈不是要背上亂倫之罪了嗎?
我扶著他到了小樹林,但是看著這里蟲子比較多,想了想還是放棄了。
又抱著他回到了房間,此時他已經(jīng)快把自己扒干凈了,又上來扒我的衣裳。
“壽兒,壽兒”,他暗啞著嗓子不停的低喃道。
我也想控制我自己,但是他這幅鎖骨實在太誘人了。
我吞了口口水,本想見色起意,又有些猶豫的試探道:“要不要我替你找個貌美的?”
他強(qiáng)硬的堵住了我的嘴,渾球最近練武力氣長了不少啊,竟然還能把我壓在身下,改天和他比試比試手勁。
我說你別著急啊,我兜里恰好有解藥。
“嗷嗚,你屬狗的???”他用力地咬住了我腰間的軟肉,又將解藥扔到了地上,挑釁的看著我,“你是不是不行?”
我靠,我靠,我靠,女人最恨別人說她不行,我非得證明一下我自己。
屋內(nèi)春光明媚,屋外風(fēng)清月白,云朵笑靨如花。
第二天早上,我腰酸背痛的爬了起來,明白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痛苦,以后一定不要隨意中了激將法。
聽說白清瑤被關(guān)起來了,太子并沒有為她說過一句話。
太子原話是:“救人不積極,搶功勞倒是非常積極,還上趕著害人,真是無藥可救了?!?/p>
我問他現(xiàn)在和卓衍西感情發(fā)展怎么樣了。
前幾天聽說他和女主已經(jīng)和離了,女主現(xiàn)在開了個京都食堂,賺了很多錢。
我的書籍現(xiàn)在也賣得很暢銷,據(jù)說有一個大主顧專門在書店訂購我的書,現(xiàn)在的書籍是供不應(yīng)求,只要已上架就會被一搶而空。
他說卓衍西現(xiàn)在下手溫柔多了,至少身上再也沒有紅紅紫紫的傷口了,還說卓衍西那雙眸子望著酒杯凝神的樣子特別迷人,喝多了還會對他賣萌。
我問是哪種賣萌類型?
他說是那種小拳拳捶你胸口,然后指著小臉任君采擷的那種。
我笑了,告訴他卓衍西是個假太監(jiān),你要清醒一點,別被他反攻。
他惱了,說他早就知道了,你這是看不起誰呢?
他說賀蘭長卿這小子最近機(jī)靈得很,還偷偷的培養(yǎng)自己的勢力。
太子臨走之前還遞給我一個病例,告訴我秦王身上的奇毒早就解了,小心他挾恩圖報。
我愣住了,好面子的我沒敢告訴他,我已經(jīng)將他吃干抹凈了,回憶當(dāng)夜,我舔了舔嘴唇,味道還不錯。
我飛到了賀蘭長卿他外祖母的府中,發(fā)現(xiàn)這些侍衛(wèi)咋長得和那天襲擊我的蒙面人這么相似呢?
回到王府,看著那廝又面色紅潤的假裝咳嗽,我氣不打一出來,一腳踹到了他屁股上。
我扔給了他十張和離書,告訴他選一張來簽字,然后背著包袱帶著紅鸞要走人。
他動手?jǐn)r住了我的去路,說挾恩圖報這個方法是我教他的,這事我也有責(zé)任。
我?我和他打了起來,我竟然沒有打過他!??!
我一個有著十年練功底子的人竟然沒有打過這個渾渾噩噩玩了十年,僅僅認(rèn)真習(xí)武1個月的紈绔?
雖然我剛剛穿過來一個多月,但是我身體和頭腦中的記憶是完全融合的,武功絕對能夠施展開,所以這渾球是個變態(tài)。
我被他扣在墻根上動彈不得,只得陪著笑臉要同他好好談?wù)劇?/p>
他現(xiàn)在的表情要多囂張有多囂張,一副翻身農(nóng)奴把歌唱的架勢。
但是很快啊,他就囂張不起來了,因為皇上突然下旨,要他前去支援前線,聽說他最近習(xí)了不少兵法,皇上想要給他這個機(jī)會。
他一步三回頭的走上了前方的不歸路,臨走之前我告訴他,你要是平安回來,我就不同你和離了。
他邪魅一笑:“你要是敢騙我,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?!?/p>
我心中暗嘆,兒子長大了,不得了了,行,你武功比我高了,你了不起。
不過如果是原主回來了,恐怕就不會同他和離了吧。
又轉(zhuǎn)念一想,如果我沒有回去,那我也不會同他和離,所以我根本不會騙他。
賀蘭長卿走以后,我開了個書店,本以為會賺得盆滿缽滿,結(jié)果賠的連底褲都不剩了,不僅沒賺到錢,還搭上了很多人工抄寫費。
然后我的書店搬遷了,就搬到了京都食堂的對面,三皇子總是上我這里來看書,但是視線卻直勾勾的盯著對面。
因為三皇子的到來,我的生意好了不少,畢竟這是一個黃金單身漢,還是一個謫仙般清塵脫俗的人物,要樣貌有樣貌,要品性有品性。
雖然有很多貴女和公子哥前來買書,但是要想湊夠一千兩黃金,又談何容易呢?
時間愈發(fā)緊張了,我有些急了。
所幸三皇子有個別扭的性子,雖然心底愛慕白清盈許久,但就是不開口示愛,還老是用一嘴毒舌把人家姑娘給氣走。
看著他第N次被趕出了京都食堂,從此上了京都食堂的黑名單,我覺得機(jī)會來了。
我將自己寫的追妹子十大法則,娶妻指南,直男不該說的五十句話以一千倍的價格全部賣給了他。
他再難以保持冷靜,把對我猶如滔滔江水的崇拜都表現(xiàn)在了他的眼神中。
然后我又將自己對京都食堂百分之五的股權(quán),以500兩黃金的價格賣給了他。
因為當(dāng)初我救了白清盈一命,又送給了她一個金釵,她在京都食堂生意紅火以后,給了我百分之五的股權(quán)和每月的分紅。
現(xiàn)在憑借著我的王妃月薪、自己做生意積攢下來的錢、忽悠三皇子得來的金子綜合算來,已經(jīng)湊夠了一千兩黃金。
戰(zhàn)場上傳來勝利的消息,不過等到秦王回到京都,看到的將是一個全新的朱長壽。
深夜,我閉著雙眼,腦海中閃過激烈的掙扎。
來到這里半年了,我竟然漸漸的習(xí)慣了這里,在現(xiàn)代我也沒有父母愛人,只有一個舅媽對我還算照顧,我回去的強(qiáng)烈動機(jī)是什么呢?
紅鸞身上的鞭痕和賀蘭長卿那春風(fēng)十里的笑容在我眼前不斷的交錯。
第二天,我雇了一批武林高手,將這些金子運上了普羅寺。
普羅寺的主持早已經(jīng)在外面等候,撫摸著這十車的金子,眼睛瞇成了一條縫,不斷的贊嘆我真是個守時的好孩子,現(xiàn)在距離當(dāng)初正好半年。
我看著這些自己辛苦賺來的錢,告訴自己錢財乃是身外之物,然后跟著主持來到了后山。
后山有一個單間,主持讓我獨自在這里等候,他在外面做法,太陽下山的時候,就是我魂歸故里之時。
(六)
我樂呵呵的坐在了屋里,像個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(shù)錢的大傻子。
結(jié)果屋內(nèi)香爐里點著迷煙,有人從外面扔進(jìn)來一個火把。
我咬破嘴唇,讓自己保持意識清醒,向天空扔了一個鞭炮,然后沖殺了出去。
看來詐騙這一行業(yè)源遠(yuǎn)流長,就連穿越之事也干起了謀財害命虛假傳銷的勾當(dāng)。
太子帶著一群人沖了上來,然后我們合伙干掉了這幫殺手,抓住了主持。
但是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(fā)生了,賀蘭長卿那小子竟然穿著鎧甲趕到了這里。
看著他風(fēng)塵仆仆胡子拉碴的樣子,著急擔(dān)憂的神色,我心中懷念之情溢出胸腔,感動的不行不行的,抱住他就啃了上去。
那些目瞪口呆的觀眾都被太子默默的帶走了,他眷戀熱烈的眼神勾走了我的魂。
一吻終了,我們彼此分開,嘴邊還殘留著可疑的銀絲。
看著他由當(dāng)初那個矜貴的小公舉,變成了如今英俊偉岸的少年將軍。
臉上多了一絲棱角,褪去了幾分青澀,剛剛長出的胡茬也是充滿了荷爾蒙的魅力。
還沒有等我欣賞完他的變化,他就把我抱到一旁,雙手托著我的腰,啃咬著我的鎖骨。
背后抵著的樹干摩擦著我的后背,給我?guī)淼拇碳s遠(yuǎn)不如前方這個男人粗糲的雙手。
他微微垂下眼眸,看著我的胸前,啞聲道:“這里,變大了?!?/p>
我羞的滿面通紅,掙扎著要踢他。
“別動”,他卻握住了我的腳,氣息不穩(wěn),眼眸中暗沉的情愫又深了幾分。
我勾住了他的脖子,樹上枝葉晃動,樹下金戈鐵甲碰撞不休。
第二天,皇帝犒賞三軍,廢掉了太子,轉(zhuǎn)而封秦王為太子。
“你竟然真的辭去了太子之位!”我吃驚的看著面前的黑衣男子。
他說是的,為了這事和父皇跪了好久,自己本就對從政不感興趣。
“那你打算做什么?”
“我打算和卓衍西去塞外養(yǎng)馬,聽說那里是他的故鄉(xiāng)?!?/p>
“他也肯放棄權(quán)力?”
“他說自己本想打一個天下送給那個人,但是那個人現(xiàn)在不要這個天下了,那么他只能把自己送給那個人。”
前太子一臉幸福的說道,然后看了看我,故作矜持:“你懂我的意思吧?”
“秀恩愛分得快?!蔽艺媸堑姑?,竟然又平白無故吃了把狗糧。
“對了,主持那事賀蘭長卿已經(jīng)知道前因后果了,你小心些”,說完這些,他瀟灑的離開了,獨留我在風(fēng)中凌亂。
我去你大爺?shù)?,主持你個大騙子,臨死還擺了我一道。
賀蘭長卿晚上回來后一直冷著臉,我說封建迷信不可信,那個糟老頭子壞的很。
他說你那天怎么就不想想,如果你真的消失了,我該怎么辦呢?
我尷尬的笑著,放下身段百般討好也無濟(jì)于事,在床上各種挑逗,他都不為所動,我忍不住懷疑,他是不是不行了?
我做噩夢了,夢里面那個主持說我為了穿越回去,求了他很多次,他才迫不得已詐騙我的。
又說他也是穿越者,知道那個世界有多么美好,告訴賀蘭長卿我絕對不會放棄回去的。
賀蘭長卿冷笑著說:“是嗎?”
然后一刀捅進(jìn)了主持的心臟,賀蘭長卿的眼神中夾雜著嗜血的瘋狂。
我嚇醒了,更恐怖的是,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囚禁了,身上也中了毒,武功盡失。
看著困住手腳的鐵鏈,我欲哭無淚,這他么真的不是夢中夢嗎?
賀蘭長卿走了進(jìn)來,端著香噴噴的飯菜,拿起筷子,要喂給我吃。
我說你這是要鬧哪樣?怎么還玩起了囚禁,你不是暴躁美人的設(shè)定嗎?現(xiàn)在怎么開始走病嬌路線了?
他黑著臉,說出了那句經(jīng)典臺詞:“女人,你一次又一次的騙我,我警告你,我的容忍可是有限的?!?/p>
我呵呵直樂,說你學(xué)的真像,然后他摔了碗碟,怒道:“你今天的早飯沒了?!?/p>
我哭喪著臉看著他摔門而去,他怎么又變得這般暴躁,摔門這事能不能改一改啊喂?
紅鸞偷偷摸摸的從窗戶跳了進(jìn)來,后背上背著一大包東西,我打開一看:呵,都是我愛吃的零嘴。
我高興的抱住了紅鸞,說寶貝你真好。
她嫌棄的后退了好幾步,又告訴我說別這樣,她已經(jīng)是有身孕的人了。
我突然想起,南昭幾個月前上門求娶紅鸞的事,他奶奶的,老娘還沒同意呢!
紅鸞說賀蘭長卿從戰(zhàn)場上帶回一個女子,那個女子對他有救命之恩,兩人花前月下,暗拋媚眼,想必很快就要勾搭在一起了。
我說怪不得他如此對我,祝他倆早生貴子。
紅鸞說你別傷心,要不要我替你教訓(xùn)教訓(xùn)那女子?
我說不用,自己的男人自己來教訓(xùn)。
我趕走了紅鸞, 又抱住自己,擠出了幾滴眼淚,作出了些傷春悲秋的樣子來。
感受到窗外的視線消失后,連忙大吃二喝,卸下了鎖鏈丟在了一旁。
第二日,賀蘭長卿拎著一個血紅色的皮鞭出現(xiàn)在了我面前。
我震驚不已,現(xiàn)在都流行玩這么野的嗎?
我問用不用脫衣服,他說不用,然后我的慘叫聲傳出門外。
哎,太子妃好慘啊,門外的侍衛(wèi)不禁搖頭嘆氣。
賀蘭長卿走了之后,紅鸞又進(jìn)來了。
我無意間露出了手臂上的傷口,她氣憤不已,說賀蘭長卿真是個暴虐狂。
她心疼的給我擦藥,然后吞吞吐吐的說道:“其實,那個騙子主持說的玉璽滴血之事可能是真的?!?/p>
我驚訝極了,說你怎么知道。
她說自己有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,也是穿越者,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回去的。
我低頭深思,她看了我一眼,讓我好好保重,又給我留下了金瘡藥。
第三日,賀蘭長卿欲在床笫之間強(qiáng)迫于我。
我就不信這四肢都栓滿了鐵鏈子,還能行這等茍且之事,看著他為難的熊樣,我笑了。
紅鸞又出現(xiàn)了,和我匯報賀蘭長卿和那個女子的進(jìn)度。
我心煩意亂,她欲語還休。
一個月后,我容顏憔悴,紅鸞哭著勸我早做決斷。
然后她遞給了我一瓶藥,說:“知道那個暴虐狂對你還賊心不死,你趁著他今日過來,騙他喝下,等皇后舉兵之日,定將玉璽雙手奉上?!?/p>
我說我心軟,做不得那種殺人的勾當(dāng)。
她早有準(zhǔn)備,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陶瓷瓶,說這里裝著毒瞎他的藥物,說這你總能接受了吧?
我哭了:“你是什么時候投靠皇后的?你這是赤裸裸的背叛?!?/p>
她冷笑:“我只是識時務(wù)者為俊杰,你不要把寶壓到那個廢物手里了,女人也頂半邊天,等到皇后掌權(quán),我們女尊時代就要來了?!?/p>
我說我好傷心,然后追問玉璽滴血之事確定作數(shù)?
她冷哼,愛信不信。
第二天,賀蘭長卿的眼睛瞎了,皇后起兵造反了,未遂,又被關(guān)起來了。
皇上拿著一壺毒酒和皇后同歸于盡,賀蘭長卿登基了。
紅鸞和南昭被我放走了,就這智商造反還是挺困難的。
我被放了出來,看著賀蘭長卿明亮的雙眸,稱贊他演技不錯,前幾日那暗淡的眼神能得個奧斯卡影帝。
聽說三皇子最終沒有追到女主,最近要辭官歸隱做神仙去了,我連忙將金子都還給他,畢竟他大手大腳慣了,沒有俸祿可怎么辦??!
三皇子說不用,自己家底深厚,舉著我的書,說書中自有黃金屋。
女主和丞相的兒子好上了,那小子是個嘴甜的小狼狗。
我將那個已經(jīng)變質(zhì)的心頭血扔掉了,父母在世界轉(zhuǎn)了一圈又回到京都養(yǎng)老了。
我生了個皇子,在生產(chǎn)當(dāng)日難產(chǎn),靈魂升天之時突然醒悟,自己原是這個世界的人,只不過是到了異世界折騰了一圈,又回來了而已。
全文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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